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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family】What else can you do？1

·第一次写batfamily

·亲情向，无cp

·混合背景，揉了一堆设定进去

·保证he

·第一章并没有那么温暖……酌情观看。

summary：在被小丑毒打，仓库爆炸后，Bruce及时救下了Jason。然后，为了保证他儿子的安全，也许Gotham需要一些彻底的改变了。

Chapter1. Parents

 

Jason没想过自己应该是怎么死去的。或者说，他不怎么需要去想，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注定的。

在成为robin之前，毫无疑问，他会死在Gotham的某个臭气熏天的角落，等待着自己某一天被人发现，成为无名尸的一份子被记录在案。也可能是不被人发现，尸体被野狗啃食殆尽，和这个无可救药的城市融为一体。

而在成为robin之后他就默默地更改了一下自己的人生计划：在某场与邪恶斗争的惨烈战役中壮烈牺牲，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么？又或者说，既然他已经是robin了，那么这样的未来基本是肯定的吧？

 

他不怕死，也不怕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没有光明的路——在十五岁的Jason Todd看来，他身边的某个人虽然穿的一身漆黑，却像是这条路上永不泯灭的光。

OK，他记得Bruce对他说过这句话啦，什么“你是我黑暗中的光”之类的肉麻兮兮的句子，把他感动得差点儿就对着Bruce喊爸爸……扯远了，打住。是说，也没谁规定过两个人不能对彼此有相同的看法吧？蝙蝠侠与罗宾，Bruce与Jason，同时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而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救赎的两个人……他们就是这么合得来的一对搭档，不是么？虽然现在蝙蝠侠停了他的夜巡然后他俩大吵一架，但是Bruce还是他的父亲，离家出走难道不是每个男孩儿都要经历一遍的么？

他可没有特指Dick。Jason承认，他想过Dick可能和Bruce更合得来一点儿，毕竟是初代的活力双雄，但那又怎么样？现在Dick可是在Blüdhaven可怜兮兮的当一个小警察，每周都要嚎着工资不够花的跑回庄园试图蹭饭，而每当Bruce想要让他回来就跑得比兔子还快——还不忘记把Jason的小甜饼抢走。Jason和他有过一段不怎么愉快的时光，直到Dick承认了他，把自己的制服亲手交给他……还有什么比得到自己曾经仰望的前任罗宾的认可更令人开心的呢？他们互相帮助，一起战斗，一起对Bruce恶作剧，这正是Jason幻想过的完美兄弟关系。看在Dick现在这么认真的学做一个兄长的份上，Jason甚至都不计较他曾经对自己发脾气的事了！当然，Dick抢走的甜点里的辣椒粉不是他放的，他发誓。

 

……Jason发誓，这不是他希望的终局。

和小丑的斗争，足够邪恶，足够惨烈，但这不是一个英雄应该有的死亡计划。一个英雄，应该是为了拯救别人，拯救这个世界而死，而不是……而不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母亲抛弃家人，傻兮兮的怀抱着不存在亲情被背叛，让自己的死亡成为一个疯子的玩笑，成为一个父亲不能愈合的伤口，成为一个兄长内疚的噩梦。还有Alf，Jason最尊敬的Alfred，永远一丝不苟的老管家，他视作爷爷的人……想象一下老人可能有的反应，Jason觉得自己要在被小丑打死之前就被自己的想象杀死了。他怎么能这么死去，死在一个人渣的疯狂恶作剧中，成为一个家里再不能被提起的遗憾？

他咳着血，不知道自己现在脑子里怎么还有功夫想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小丑还在笑，撬棍早就打断了他的腿，他试过挣扎着往外爬，被粗劣麻绳绑死的手基本失去了知觉，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要截肢了，他用手肘和胯磨蹭着挪动，感受到自己的皮肤逐渐被磨破出血。Sheila Haywood抽着烟，就像是走在街上随意为别人让路一样漫不经心的往旁边跨了一步让他继续向前，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投向自己的亲生儿子。在Jason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之后，他被小丑一把拽了回来：“真开心看到你还这么有活力，但是游戏没结束之前就走可不是一个值得提倡的礼仪，没礼貌的小鸟要被惩罚～”

 

礼貌这个词从来不适合Jason Todd，蠢货。他想这么反驳，张开嘴却只吐出了几声气音。小丑注意到他的口型，“哈”了一声之后拽起他的头发，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哦哦哦小鸟要说遗言了么！来，告诉J叔叔你有什么临终愿望，我会替你给小蝙蝠发邮件转告的～”Jason吃力的睁大充血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疯子，这个纯正的混沌，提起了嘴角：

 

“呸。”

 

“你可真是一只粗鲁的小鸟！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撬棍戳进他的伤口，他感觉到被打断的肋骨刺进了内脏，大概是肺，因为他现在呼吸开始困难了。额头淌下来的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但他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他整个脑袋都痛得要命，颅骨肯定有伤，就是不知道是裂了还是塌陷。最好是塌陷，裂了好像不大好愈合，不如直接塌陷之后开颅填充。

 

他不能死，这不是他应该有的结局。他要坚持下去，坚持到蝙蝠侠来找他，坚持到自己被送进医院，坚持到医生给他做检查的时候要问他颅骨填充材料上能不能刻上自己的名字，听上去好像挺酷的……他这么想着，渐渐的蜷起身子，不再动弹了。

 

“你是打算把他打死么，蝙蝠侠要来了。”他听见那个女人终于说话了，口气冰冷而不耐烦：“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看你的表演了，我要走了。”她大概终于把烟抽完了吧，这场戏也就只值得她一根烟的时间。

 

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Jason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失去了意识的模样。但他清醒着，他当然清醒着，他现在需要的是尽可能保存体力，希望joker的恶趣味是把奄奄一息的robin留在这里给蝙蝠侠一个刺激，而不是什么更加残忍的玩笑……而只要joker离开，Jason就有信心活下去，他最擅长的就是活下去。即使是被蔑视，被侮辱，被贬低，他能抓住一切可能活下去，像是除不尽的杂草，毫不讲理的活下去。他听着Sheila的天真的以为自己还能离开这里，觉得他俩真不愧是母子，都在相信不该信的人。

“哇哦，我差点儿忘记了你，女士。你要原谅我，你的儿子实在太有趣了，我没忍住。”小丑回过头来，把撬棍像是手杖一样挥舞着点了点角落里顶着一张张白脸，一言不发的手下们：“嘿，你们！别在那里当观众了，把这位女士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小丑帮的壮汉们默不作声的走过来抓住了Sheila，把她摁在了椅子上：“你们在干什么？！让我走！Joker！”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Joker把撬棍丢下，不紧不慢的踱了过来：“别那么粗鲁的对待Haywood女士，我认为这场喜剧还差一个高潮。嗒哒！”他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遥控器，在女人惨白的面前一晃而过。“你看，一场大制作怎么能没有爆炸戏份？我很欣赏Michael Bay的，你知道，忠实粉丝。”他笑嘻嘻的：“虽然那些电影结局都不怎么样，但好在我是一个更优秀的导演！”

“傻乎乎的主角，check。一文不值的亲情，check。意料之中的背叛，check。单调的打斗，check。人人爱的小丑，check。”他顿了一下，“现在我们就差高潮戏的爆炸和一个完美的bad ending了！哦，我爱一步之遥的天人永隔戏码，特别是主角之一是那个可悲的小蝙蝠，他的小鸟离开了他之后和亲生母亲一起死在爆炸里，他却一无所有。太感人了。”他的手下们利落的把Sheila绑在椅子上，迎合着他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

 

Jason默默的把自己蜷的更紧了点儿，一边听着Sheila不敢置信的求饶怒骂声一边儿试着用牙磨自己手上的绳子。他的所有小道具都被收走了，他现在能用的武器只有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感受着满嘴的血腥气，还有余力思考自己已经过了换牙期，要是一不小心崩了牙可就只能带假牙了，太丢脸了。

 

Sheila还在尖叫，也许是她终于看清了小丑的真面目：“你怎么能这样！我为你工作，我甚至为你出卖了我的儿子！”

 

“听上去我真是罪大恶极，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小丑摆出了一个夸张的内疚表情：“别让咱俩变得像是离婚夫妻互相指责一样好么，你可是主动抛弃了他，而我，是让你们母子相见的大好人～”

 

“哦哦，也是让你们母子从此一起同甘共苦幸福生活的大好人，我难道不值得一个慈善奖杯么？”joker这么说着，举起撬棍也在Sheila脑袋上来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女人立刻昏死了过去。

 

“好了，J叔叔该退场让你们幸福生活了，小鸟，记得在天堂继续为你的daddy歌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Jason听到了炸弹响起的滴答声，也听到了小丑和他的手下们猖狂离去的笑声，他默默的等待着，等到最后一个人也离开，这里只剩下了他和晕厥的Sheila Haywood。他试着抬起头来，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Sheila的身后有一大片炸药，方方正正的堆在一起，像是被打包好的行李箱。炸药上面有鲜红的倒计时，他仔细分辨，才看出来他还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他低下头，狠狠咬断了已经被磨出缺口的麻绳，感觉到嘴角也已经开裂，但这真是他今天受得最轻的伤了，一个还不错的自救第一步，对吧？

 

Jason 想试着站起来，毕竟小腿骨折可能没那么严重……他收回这句话。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大脑缺氧的感觉让他也失去了平衡能力，更别提疼到麻木的腿了，鬼知道他的腿骨有没有刺进肌肉，像是伯劳鸟的树枝一样穿透了知更鸟。Jason咽下了痛呼，向着他的母、不，向着仓库里小丑的帮凶，现在的另一个受害人爬去。

 

她不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Catherine Todd，死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活在Jason的记忆里。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来到Sheila身边，滴滴答答的声音已经过了一分钟，他没有力气去拆炸弹了，但他可以救下这个女人，他可以等到蝙蝠侠来拯救他们。

 

他可以告诉蝙蝠侠自己活得像个英雄。

 

他试着去解绑住她的绳子，谢天谢地这比解开自己的绳子容易得多，也许是因为小丑不认为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和一个奄奄一息的robin还能有什么力气自救。他试着唤醒Sheila，女人在他的努力下呻吟着发出一声抽泣，从黑暗中惊醒：“我……”

 

“没时间废话了……”Jason吃力的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示意她转头看鲜红的倒计时。“逃，然后……去找蝙蝠侠，告诉他……”告诉他什么？小丑的阴谋？Jason的莽撞？“告诉他……小心。”

 

Sheila 慌不择路的站起来冲向仓库大门，半途路过地上逐渐凝固的红褐色痕迹时全身颤抖着停下了脚步，又转回来拉起了他。“我们一起逃，我不能……”她在死亡逼近的恐惧中哭泣，金发凌乱不堪，手也抖得厉害。“你救了我……我不能再抛下你了。”

 

她是真心在担心他，还是在为自己的人生哭泣？Jason没有力气去分辨了，只是和她一起跌跌撞撞的冲向大门。那很疼，真的很疼，他甚至不知道是哪里在疼，但是他会坚持到最后一秒，坚持到蝙蝠侠的到来，或者是死神的亲吻。

 

他还有机会，他不会放弃。

 

大门是另一个绝望。小丑锁上了门，任由他俩在门内挣扎求生，沉重的大门一动不动地隔绝了世界。

 

Sheila放弃了，她精疲力尽的倒在门下，呼吸间尽是另一个人的血的气息，听着另一个人的呻吟喘息逐渐微弱，两个人相似的眼睛中一双暗淡，一双明亮。

 

“蝙蝠侠会来的。”倒计时还有三十秒，她听到她的儿子轻声说。

 

她没有回应。

 

二十五秒。

 

“B从没有失约。”

 

十五秒。

 

“我们会活下去。”

 

五秒。

 

“我相信……”

 

一秒。

 

轰——！！！

 

骤然升高的温度和扑面而来的金属碎片每一个都像是致命的打击，Sheila感觉到最后一秒有什么扑在了她的身上，尽全力扑了过来，带着血腥气息和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他们被气流狠狠的抛了起来，重重砸在不知名的地方，身下全是能硌死人的锋利碎片，烟尘气势汹汹的想要使他们窒息。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秒，Sheila居然不合时宜的有点儿想笑。

 

没有人来。